老人抽着烟斗，独自坐在一座茅屋前，屋门两边整齐码放着高高的柴垛，茅屋顶上长满了鸢尾，蓝紫色的花朵，深碧的叶子，灿然又盛大。

    老人的妻子生前特别爱花。他每天都会在门前坐上几个小时。老人身旁还有一背篓青草，他可能刚刚从地里回来，烟斗飘出的烟雾袅袅随风飘散。老人时而看向天空，“天空一无所有，为何给我安慰”，时而望向远方，“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”。如今花开满屋，就像所爱之人还陪伴在侧。

    这是最近看到的一个视频，深深震撼了我。

    想起席慕蓉的《鸢尾花》：“即使是把微小的欢悦努力扩大/把凝神品味着的/平静的幸福尽量延长/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/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/所有的记忆离我并不很远/......到了最后我之于你/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之于这个春季……”所爱隔山海，山海不可平。此后所爱是怀念，是爱你所爱，这是微小的欢愉，也是莫大的幸福。

    蓝色是忧郁的，是恬静的，鸢尾花不言不语，它的魔力却繁衍出很多浪漫的故事。

    法国人非常喜爱鸢尾，他们把蓝色看作是“宁静”和“忠诚”的色彩。或许，天性浪漫的法国人从鸢尾中感受到宿命中的游离、破碎的激情和精致的美丽，以及易碎且易逝的人生和爱情。

    “相看何须尽解语，爱花最是惜花人。”金庸笔下《鹿鼎记》中大名鼎鼎、风流倜傥的“美刀王”胡逸之，甘为陈圆圆做种花拔草的园丁，因为爱，他会深深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。当韦小宝向他提议：“胡大侠，你武功这样了得，怎么不把陈圆圆一把抱了便走？”他说：“你喜欢一个女子，那是要她心里高兴，为的是她，不是为了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这一生爱你所爱，守护你的爱好，成全你的所爱，这是爱的人能想到的浪漫的事，能做的爱的忠诚表达。

    爱是什么？史铁生说，“爱，是愿付出。”“爱情不是一个名词，而是动词，永远的动词，无穷动。”

    视频中的老人也许本身没那么爱花，或者也不爱蓝紫色的鸢尾花，只因为是妻子所爱，爱屋及乌也就喜欢了。抑或是“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”，年复一年花开，让时间有了度量，让思念有了归舟。

    鲜花山谷的主人妻子殷洁也很爱花。这对坐拥1200亩鲜花山谷的“60后”夫妇，他们如初恋般甜蜜的爱情经由第一期《朗读者》播出，让观众看了很羡慕。“我妻子一直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花园，我说你给我一些时间，我送你一个中国最美的花园。”周小林说，对妻子殷洁的承诺是他打造鲜花山谷的初衷之一。因为你爱，所以我爱；因为我爱你，所以我愿意。

    裴多菲在写给爱人尤丽娅《我愿是急流》的诗中，诗人愿意做“急流、荒林、废墟、草屋、云朵”，不管身处怎样的境遇，命运怎样坎坷，只要同爱人在一起，只要爱人能够自由幸福，幸福着爱人的幸福，诗人就能拥有战胜一切困难的气力。爱你，我愿意成为所有，只要你快乐。

    爱你就是让你快乐，爱你就是要你幸福，这是爱情的美好所在。爱你所爱，无怨无悔，爱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没有不会苍老的容颜，没有不会消逝的时光，没有不会干涸的河流，没有不能翻越的山岗，唯有爱能永恒。

    爱情美好的样子——从来只是爱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