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处卢氏的人,对满目的绿不陌生。
自从去了狮子坪的明朗河后,我对绿色,对满目的绿色,才算有了别样的感受。
明朗河的绿,一浪一浪的,让你的眼睛惬意地享受,美妙地拥有。大自然很慷慨,也很无私,把美好的绿全部献给人类,惹得太阳也嫉妒起来,发狠地把阳光摔下来,这样,地上的小草、小树和纵横的沟壑也绿了。
明朗河的绿是水染成的。那小山沟里的溪水,叮叮咚咚,欢声笑语,一路高歌,汇聚到明朗河。明朗河白色的浪花,在河间的绿石上跳跃着,翻着跟头戏耍着。河底的沙石已有了细腻的绿苔,河岸边的沙石也铺上了毛茸茸的绿苔。横七竖八的大石块,披着光滑的绿色,安闲地看行人经过。
河水缓缓地流淌,像少女,很平静,风吹过,留下些许波纹。漫坡的绿,倒映在河里,占据了蓝天的俏丽。这时,明朗河就成了绿色的河。
黄昏时分,天边飘来一朵乌云。霎时,便有雨点悄然落下。随雨落下的,也有诗句,“青翠雨尤鲜,尘颜新如洗”。
山间,树叶在舞蹈着。河里,水花溅起,一点一点,一片一片,很快,满河都是水花。
水花摇碎了河里的绿色,绿色再聚合,然后再被摇碎,就这样周而复始,如此循环。河水在身边的绿色中流淌,又在流淌中衬托着绿色,直到天色暗淡。
这时,明朗河的绿,是墨绿,像一位哲人,深沉着。不知什么时候,我醉倒在绿竹下的亭子间。朦胧中,蹦出了晚唐诗人陆龟蒙的诗:几年无事傍江湖,醉倒黄公旧酒垆。觉后不知明月上,满身花影倩人扶。
看我,一身竹影,一夜无梦。
太阳在山头窥探,我揉着惺忪的眼睛,伸了一个懒腰,把绿色的空气大口吸进肚里。朋友笑说我的心怕也成绿色了。
还别说,早晨的明朗河,太阳抚摸着她的腰身,极目之处,一派青翠。躬身河边,明净的水流放大了河底的绿苔,我看见绿苔的毛发舒展着,四下里散去,像绿色的花,挤挤挨挨,互不相让,小鱼也披上了绿色,在绿花间或急或缓,自由自在游动着。
吃过午饭,我们睡不着,信步河边。河两边的山坡,尽情地释放着绿色。这绿色,是浓绿,像画家在绿毯上泼了墨,一切都变得沉重起来。风,是有的。她会吹动山坡上的绿,时而波涛汹涌,时而树不动而叶微晃。这时的绿,会摆出各种姿势,让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。
我惊讶于明朗河的美,更惊讶于明朗河的绿。人都说狮子坪是世外仙境,其实,明朗河是仙境中的仙境。如友人说,暑不入山居,一年都白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