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初识”迟子建,是多年前读她的小说《伪满洲国》和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,而与之“熟识”,则是刚刚读了她的散文集《好时光悄悄溜走》。
读《好时光悄悄溜走》,发现这本散文集里充满了美好的回忆。文中既有祖父和父亲远去的身影,也有母亲和丈夫的亲密相伴;既有对白夜的猜想,也有对黑夜的柔情;她想起了会唱歌的火炉,还有撕日历的日子;有对马背上民族的爱戴,也有对北极天象的探秘;有对中国北极的精描细画,也有行走世界的潇洒豁达……就像作者在一首诗里所写:“当我年轻的时候,我曾有过好时光。那森林中的野草可曾记得,我曾抚过你脸上的露珠。啊,当我抚弄你脸上露珠的时候,好时光已悄悄溜走。”
作家史铁生在《我与地坛》中说过这么一段话:“当我的腿刚不能走路的时候,我坐在轮椅上天天怀念我能奔跑打篮球的时光,每天在怀念中特别痛苦;又隔了几年我在轮椅上生了褥疮,浑身难受,那个时候我天天怀念我什么都不痛不痒安静地能坐在轮椅上的时光;又隔了一些年我得了尿毒症,我总要去透析,这个时候我就怀念,当初仅仅有褥疮的轮椅时光。”回顾迟子建的人生,她追忆童年时父亲用罐头瓶给自己做的迎新的灯,母亲在雨雪交加的时刻给自己送回家的伞,爱人离世前两人携手在花店所买的玫瑰和康乃馨……然而,“好时光仿佛一场场冬日的妖娆霜花,盛开和消逝,总在刹那之间”。盛年不重来,一日难再晨。人生没有“天长地久”,唯愿“曾经拥有”。学会珍惜和陪伴,就是人生好时光。
《师旷论学》有云:“臣闻之:少而好学,如日出之阳;壮而好学,如日中之光;老而好学,如炳烛之明。”师旷论学,论的不仅仅是读书学习,更是在谈人生。一个人不管现在是20岁、40岁、60岁,还是80岁,都是他人生中最年轻的一天。而“今天”,永远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。诚如作者所言:“没有哪个日出是平凡的,也没有哪个夜晚是贫乏的。”因为,好时光不是等待,而是感恩、创造和发现。只有在该陪伴的时候陪伴,该奋斗的时候奋斗,该创造的时候创造,“好时光”才不会轻易从指尖溜走,“好时光”才不会弃我们而去,“好时光”才会与我们永远相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