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罢“鲁迅文学奖”获奖作品、叶弥的《不老》,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。
——言未尽。叶弥是文章大家,语言高手。文中有许多经典语言和精彩描述。比如写日出“走着走着天亮了,路灯一瞬间全都熄灭,东边的云染上了红橙黄绿青蓝紫,太阳在丰富多彩中大模大样地探出头。它的升起是如此壮观,如此讲究排场”。比如写大家印象中的孔燕妮“她好像一直在拿自己冒险,每次她开始冒险,就是大家的节日,从心里感到痛快,怒气冲冲的人也会缓和下来想一想,原来生活还能这么过”。比如写孔燕妮的笑“她一笑,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,把大家的嘴捂上了。于是大家就目瞪口呆地心甘情愿地被她引到话语的死胡同里”。但到关键处,作者却下了悬念和谜团,让人急而不得。比如,主人公孔燕妮和张风毅见面时的天气、环境、对话等,作者不写,我也想象不出来。
——情未尽。《不老》中,作者写了许多情和爱。比如,孔燕妮和俞华南的情、和温德好的情、和小杜的情、和张风毅的情;张柔和与汪多根、与宋阿进的情;孔朝山和谢小达的情,谢小达与老仲的情,以及孔燕妮对学校的情、对安徽灾区的情等,尽管有些爱“就像春天里的一阵风,一刮就没影了”,但许多情则是一段“未了情”,作者围绕孔燕妮和俞华南、张风毅的情这条主线展开、消弭,时疏时密,时苦时甜,似断还连,给人以朦胧之美、想象之美。
——心不老。孔燕妮说:“你老了,我不老。”她要用爱去捂热俞华南湿冷的心。她说:“没错,我年纪是大了,一天比一天老了,可是我的心不老。我敢放弃,说明我还年轻,如果我老了,就要抓住点什么,只有敢奉献,才是真年轻。”她要在精神轮回里保持年轻。
有道是:人老心先老。心若不老,虽百岁仍奋斗不止、信心百倍;心若老了,年龄只是一副皮囊,精神早就萎靡了。
在人生的旅程中,愿我们像孔燕妮那样,都有一颗不老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