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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2月11日 星期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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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儿女风云录》:
演绎上海的城市气质
王自民
作者:    来源:中国三门峡网 - 三门峡日报

    1996年,王安忆出版了一位以“上海小姐”王琦瑶为主角的长篇小说《长恨歌》,并获得茅盾文学奖;将近30年后,她又全新推出以一位以上海“老爷叔”瑟为主角的长篇小说《儿女风云录》。本书通过书写上海男女的一生,呈现上海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到千禧年之后沧海桑田的变迁,挖掘并演绎上海这座城市的性格气质。

    这部长篇小说围绕上海“老爷叔”瑟堪称“颠覆”的式微人生展开。瑟出身豪门,少年时家道中落,单身北上舞蹈学校,吃尽大漠风沙,直至中年,妻离子散,孑然一身,沦落舞厅谋生……他在国内度过大半生之后,又和父母远赴美国孤悬海外。“母子二人合起来一整部家族史,主旋律为失去,失去,失去,所以最后的一点剩余,人生的托底,谁都不能让……”

    小说时间跨度之广,生动描绘出一个个不同身世、市井小民的悲喜剧。柯柯,阿陆头,黑三,阿郭等环绕在瑟左右的男女,他们的人生都有残缺……

    小说里另一位市井人物海派“老爷叔”阿郭,他是浦东的乡下农户,后来一步步到了房管所,在江湖“左右逢源,逼仄处都转得开舵”。他就如瑟的金刚罩,每当瑟徘徊在人生的重要关口,总是阿郭带他,“北京的时候,阿郭带他回上海,现在留在上海请出阿郭”。从旧金山这几乎是“囚禁之地”回上海,没想到也想到,又是阿郭带他回家,总是阿郭带他……一老一小两个上海“老爷叔”的交响变奏,使这部长篇小说充满鲜活的烟火气息。

    小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疏离感和孤独感。主人公瑟就像一个在舞台上不停旋转的舞者,不知何来,也不知所终。他周围的亲人不断退场:父亲去了大西北,缺席了他的成长;妻子在他“精神出轨”后,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香港;瑟在与另外两个女性“黑三”和“阿陆头”的交往中,意外地获得了人生的开蒙和温暖。可惜,和“黑三”刚要下脚,又收住,回到水平线上。王安忆通过主人公之口惋惜道:“他这一辈子都是在浮泛中度过。浮泛的幸和不幸,浮泛的情和无情,浮泛的爱欲和禁欲。”当瑟最终戴上手铐,跨上警车,被拘留时,受托给他送些衣物和洗漱用品的是他的舞伴阿陆头。“到头来,还是阿陆头托得到。”小说的结尾,终究给读者留下一抹灰暗底片上的亮色。

    《儿女风云录》像一面镜子,照见每个读者的“风云”和“孤独”。从主人公瑟的一生,看到的是自己,你经历了什么苦,踩了多少坑,透过瑟,都看得无比清楚。王安忆用不少笔墨写了瑟的落寞,他是一个大城市的疏离者,一个如烟雾般飘进繁华又不知不觉离开的人物。瑟少年时就读苏联援助的戏剧学院,结果遭遇中苏交恶;进入社会后,他被分配到武汉工作,因为怕热也怕辣,加上妻子柯柯怀孕了,他就没有去,于是变成“家庭主夫”包揽所有庶务。后来,他去歌舞团兼职,日子渐好一些后,他与一名未婚女子擦出火花,妻子提出离婚,瑟孑然一身,没有了妻儿,也没了房子。那之后,瑟去过舞厅谋生,也出过国,成了一个漂泊者。

    小说里的阿陆头,也是一个分量很重的人物。她出身贫苦人家,倒生了副好皮囊,也在时代的动荡中颠簸。她大约23岁就经历了千里远徙、丛林瘴疠、结婚失夫,可她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,她自己操持生活,自己热辣地跳舞。

    朴实善良的阿陆夫、冷静精明的柯柯、眼光锐利的阿郭……这些小人物身上,散发着不同时代的气息,有的人身上充斥着陈腐气味,有的人身上散发着新鲜气味,还有的人身上气味驳杂。

    《儿女风云录》既为读者铺开一幅精妙的时代画卷,也叙说对社会、历史的深沉思考。作者笔下人物的命运和选择,反映了人们在快速变化的城市中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,以及个体在历史洪流中的挣扎与顺应。

    小说不仅是对上海这座独特城市气质和人性的深刻剖析,也是对现代生活的真实写照。故事中呈现的种种人性和命运的碰撞,恰如上海这座城市本身,表面光鲜,内里却又暗藏涌动。城市的喧嚣,潮起潮落,仿佛影响着每一个生活中的灵魂。

    当我们翻开这部作品,除了感受文字的美丽外,更要看到字里行间流淌的人性和智慧。或许这些故事也提醒我们,在每个生命阶段都需要他人的陪伴与支持。面对未来,我们应该学会规划自己的命运,要发现人性的善良,热爱并努力地去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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