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分别阅读了莫言、刘震云、梁晓声等作家的书籍。敬佩之余突然感觉作家们的叙事多为“几十年前”,因此阅读快感“转瞬即逝”,毕竟远离了现实生活。于是,专门选了“大学毕业生”刘臻鹏的散文《青丝集》(南京出版社)来阅读。
刘臻鹏在这本书的序言里说,他不想让自己“不声不响”地过活,他坚信青春的气息必须长久,他就是要用不朽的文字把生活记录下来。刘臻鹏说他写散文是“对日常的打捞和对生活的裁剪”,这些词一下子就吸引了我。作者说,是一篇篇散文给了灵魂“立身之所”,记忆在文字里“拔节生长,枝繁叶茂”,最终结成了一枚枚酸涩、脆甜的青果。这些青春气息让我感慨,一口气读完不忍掩卷。
他写猫:晨光是一道弱化猫咪野性的纸符,贴合在猫身上的时候,猫便会变得柔软、顺和。
他写村庄:村庄横卧在这片蓝色星球上,古老且无言,像胎记。
他写天黑:村子里天黑得早,不知不觉墨汁就染黑了天空。
他写手电筒:先照脚下,再照前方。这和做人是一个道理,偶尔仰望一会儿星空,而最重要的,还是要脚踏实地走好当下。
作者在赴甘肃支教时,面对毕业于重点农业大学的男子说出“为了所学有所用扎根黄沙地二十年”时,他写道:我只在模范节目和书本里见过这样的人,并不太相信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这种人,现在看来,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劝人出游,他写道:你来此,未必需要带着心愿,只是带着一双亟待放松的眼睛,也会收获一段沉浸而悠长的下午慢时光。
刘臻鹏对奶奶感情深厚。《土灶》中,他这样描述:奶奶知识不多,却把一切生存必备的技能手把手地传教;奶奶几乎没有出过远门,却供养父亲和我走出了村落,走向了城市。当我们在城市扎根、开花,无疑离她渐行渐远,即便是落寞,她也为儿孙们拥有更加精彩的生活而喜悦、欣慰。《人来人往》中,与奶奶及村庄话别,他用“很青春”的话语描述“不舍”:我怕鱼儿从河水里翻出来打个滚儿,“咕咚”一声,我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。
言物自然,抒情“拿得起放得下”,即使黯然不一定非要悲伤、遇挫折也不必哀怨——这就是青春的气息。
“世界很大很嘈杂,忽而顿感不安,我们来书里躲躲……”这是刘臻鹏在序言里的最后一段。我很认可他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