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牵风记》是徐怀中老先生在90岁高龄创作的一部小说。小说故事情节非常简单,人物也不复杂:指挥官齐竞、教员汪可逾、警卫员曹水儿,以及一匹久经战场的老马“滩枣”,都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命运。
书中以美妙的诗性语言勾勒出汪可逾漂亮、清纯、友善的形象。同时,她的才艺也是唯美的。她写标语爽利挺秀、骨力遒劲,“笔劲洞达美而韵,书贵瘦硬方通神”,像是在举办硬笔书法展览;她用家中世传、极为珍贵的宋代古琴在战火中营造出超乎音响感受的空幻氛围,令全场军民陶醉不已;更神奇的是古琴弹奏竟吸引了战马“滩枣”这位特殊听众,使其成为她的忠实伙伴……
我认为这是一部由独立女性牵引整个故事情节的小说,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同样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苏童,他的《黄雀记》,女孩白蓁搅动着保润与柳生的情感,受那个时代的影响,这样的女主通常都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,甚至凄惨是常有之事。对此,徐怀中始终是以一种浓浓的爱来创作的,虽然这种爱的表达时而温馨浪漫、时而激愤悲壮,但笔端极力舒展的依然是爱。在充满深情的爱的驾驭下,塑造出了汪可逾这样一个美丽端庄、冰清玉洁、质朴大方的有知识、有修养、有才艺的完美形象,令人怜爱、受人敬慕,这一唯美形象深深印在了读者心中。
全书文字简洁隽永,意境高深优美,让人难以相信这般新奇的构思和散文诗式的语言,是出自一位年届九旬的作家之手。而无论情节结构的安排,或是语言的表达,目的还是突出美,展现美,尽管有时候的美是凄美。
正如徐怀中所言“他在创作中完全放开了手脚,希望能抽丝剥茧,塑造出一番激越浩荡的生命气象”。他始终是站到至高的境界上来创作的,惟其如此,笔下少了血腥、惨烈,更多的是爱和美。他用自己喜欢的风格来写自己喜欢的人和事,真可谓是一次快意的创作,自然抒写,率性而为,竟成经典,为小说创作开辟新径,给文学后辈提供榜样。